秋雨的记忆
不同于往年,今年西安的秋雨似乎爽约,没有缠绵悱恻的秋雨,日子似乎寡淡了许多。
印象中,西安的雨潇潇洒洒,有一种清新润爽的感觉。白居易这样形容:“夜来秋雨后,秋气飒然新”。一个“新”字一个“爽”抓住西安秋雨的魂。
纳兰性德有一首写秋雨的词:“夜雨做成秋,恰上心头”。烟雨中,听雨声潇潇,像品咂着一瓶陈年老酒,任思绪萦绕飞翔。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每逢双节,西安各大公园都有热闹的游园活动。当时,入园凭票,游园票成了稀罕物,能搞到很不容易。可在我的记忆中,西安几乎每逢国庆就下雨,好不容易搞到游园票舍不得让它作废,冒雨也要去游园。家里伞不够,就冒雨去。没有伞,就和一堆人挤在屋檐下躲雨,绵绵秋雨挟带着微风让人感到了一丝凉意。雨小了,伞也不打了干脆就淋着,在公园里窜来窜去,像一个个小泥鳅。那时西安的雨,是快乐的雨。城东沉香亭的雨声,革命亭雨丝在我心底留下秋雨深深的印记。
长大了,当兵了,有一场秋雨让我记忆犹新。那是83年的秋天,我考上湖南某军校。经过一个多月的新学员集训,我们在学校操场列队接受校领导检阅。当时乌云密布,远处能听到滚滚的雷声,只见校领导笔直地站在露天检阅台上,照例训话,大家一动不动。这时,瓢泼大雨顷刻而下,我们被浇了个透,雨水从衣领钻了进去,一股冰凉自上而下贯穿整个身体。帽檐上雨珠不停地滴,眼睫毛上的雨水糊住了双眼,只好不住地眨眼才能凝视前方。慢慢地,雨小了,一声“各中队注意,检阅结束,依次带离”,我们才有序归队。
那场雨,我们到底在操场上站了多久我已经记不清了,我只记得后来校领导的训词:战争不可能选择天气。只有扛得住晒,耐得了冻,淋得了雨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。
那场秋雨浇去了骄娇二气,坚定了一个军人肩上的责任,留给我深深的记忆。
雨后,秋色更浓,秋景更美。